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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1页）
凌晨两点十七分，程雨站在公寓天台的边缘，夜风将他的白衬衫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低头看着脚下如繁星般闪烁的城市灯火，三十七层的高度让街道上的行人变成了微不足道的黑点。
"再往前一步就结束了。
"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了整整三个月，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。
他缓缓抬起右脚，悬在虚空之上。
"你也选了这个时间点？
"一个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，程雨的脚僵在半空。
他转过头，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瘦削女孩站在天台入口处，长发被风吹得凌乱。
她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亮光，像是哭过，又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。
"我...我只是出来透透气。
"程雨收回脚，下意识地撒谎。
女孩轻笑一声，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"骗谁呢？
这栋楼的天台是自杀圣地，物业都懒得锁门了。
"她走到程雨身边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，"介意吗？
"程雨摇头。
女孩点燃香烟，深吸一口，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"第一次抽？
"程雨问。
"最后一次。
"女孩回答，将烟夹在指间，"反正都要死了，想试试看传说中的事后烟是什么感觉。
"两人陷入沉默。
夜风裹挟着烟草的气息从他们之间穿过。
"我叫周默。
"女孩突然说。
"程雨。
""名字真温柔。
"周默评价道，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城市，"不像我，默就是沉默的意思。
我爸妈大概希望我一辈子安安静静别惹事。
"程雨没有接话。
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气息，和他自己如出一辙。
"你知道吗？
"周默继续说，"我今天被公司开除了。
理由是我不符合团队氛围。
"她冷笑一声，"其实就是因为我拒绝参加部门聚餐，拒绝和那群虚伪的人假装亲密。
我每天光是维持正常表情就已经耗尽全力了..."她的声音开始颤抖，手指无意识地掐灭了烟头，烫到了自己却浑然不觉。
程雨看着她，突然说："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。
"周默转头看他，眼神中闪过一丝讽刺："真讽刺，对吧？
救人的想自杀。
""我救不了所有人。
"程雨轻声说，"特别是...那些我最想救的人。
"周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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