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你就是做不到。
"你呢?
"周默问,"心理咨询师为什么想死?
"程雨深吸一口气。
三个月来,他第一次有倾诉的欲望。
"我女朋友...前女友,一年前自杀了。
她也是抑郁症患者。
"周默的茶杯停在半空。
"我是她的心理咨询师,后来成了她男朋友。
"程雨的声音变得低沉,"我以为爱能拯救她...但我错了。
有一天我下班回家,发现她..."他无法继续说下去。
"所以你觉得自己没能救她。
"周默轻声说。
"我本应该能救她的。
"程雨的声音里充满自责,"我了解所有症状,知道所有预警信号...但我还是错过了。
"周默突然站起身,走到程雨身边坐下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程雨突然崩溃,三个月来压抑的泪水终于决堤。
他们就这样坐着,一个哭泣,一个安静地陪伴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。
"看,天亮了。
"周默说,"我们又活过了一天。
"程雨抬头看向窗外,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,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。
"我有个提议。
"周默突然说,"既然我们都决定暂时不死了,不如互相监督?
你知道的,病友互助小组那种。
"程雨擦干眼泪,疑惑地看着她。
"比如,我们可以约定每天发消息确认对方还活着。
"周默解释道,"你可以监督我吃药,我可以...呃,我也不知道能帮你什么。
""你可以听我说话。
"程雨说,"三个月来,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谈论她的人。
"周默点点头:"成交。
那么程医生,作为第一天活着的奖励,我请你吃早餐吧。
楼下有家豆浆很好喝。
"就这样,两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灵魂,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,暂时找到了继续前行的理由。
他们不知道这种脆弱的联结能维持多久,但至少在这个清晨,活着似乎不再那么难以忍受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程雨和周默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共生关系。
每天早上八点,他们会互相发送一条简单的消息:"早安,今天还活着。
"如果一方超过两小时没有回复,另一方就会直接上门查看。
程雨开始监督周默按时服药,而周默则强迫程雨每天至少吃两顿正经饭。
他们发现,关心别人比关心自己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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