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车子七拐八拐地进了一座深山里,开到一个几乎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的研究所。
从此,我的生活更加两点一线,每天都在和不同的数据信息打交道。
然而,工程第三年的冬天,一封加急电报被送到基地。
我正在实验室调试设备,指导员神色凝重地推门进来:
“顾知白,家里来消息了。”
电报上只有一行字:“父母车祸,速归。”
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那张薄薄的纸片几乎要被我捏碎。
回到家乡时,父母已经被安置在了殡仪馆。
灵堂里,我跪在黑白照片前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连哭都发不出声音。
父母一辈子踏实简朴,留给我的念想不多,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讲就匆匆离世。
我处理完丧事,抱着两人的照片在老宅里坐了一整夜,一直到天蒙蒙亮时都没动过姿势。
原本签订五年的合约就是因为舍不得家。
现在家里人不在了,只觉得在哪都是一样的冰冷,还不如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科研事业。
于是我收拾好行装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再也没有牵挂的地方。
回到基地的第一天,我就去找了项目负责人,把申请书递了过去:
“我考虑好了,申请终身服务计划。”
负责人有些惊讶:
“你确定?这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我确定。我已经没有家了,这里就是我的归宿。”
他看了我很久,最终在申请书上签了字:
“欢迎加入”长城”计划。”
我将所有的悲痛转化为动力,靠着夜以继日的实验来稀释自己丧失亲人的痛楚。
五年期限到的那天,我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。
同事小王急匆匆跑进来:
“顾工,刚听村里来送补给的人说,前两天有个穿婚纱的姑娘在你家老宅门口等了好几天。”
我的手一顿:“什么样的人?”
“说是长得特别漂亮,穿着婚纱,抱着捧花,从早等到晚。后来村支书告诉她你不回来了,她才哭着走了。”小王挠挠头,“是你对象吗?”
我话头顿了顿,随即摇头:“不知道,不认识。”
“哦......”小王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出去了。
我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。
夕阳把云层染成血色,就像那天她捧着的玫瑰。
后来我才知道,她在我家门口等了整整三天。
第一天穿着婚纱,第二天换回常服,第三天直接坐在门槛上。
村里人都说,那个姑娘倔得很,谁劝都不听。
“他会回来的。”她对每个来劝的人都说,“他说的五年,不会骗我。”
直到村支书实在看不下去,告诉她我签了终身协议,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。
她这才哭着,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村子。
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那天我回去了会怎样。
但很快又会清醒过来——我们早就走上了不同的路,就像两条平行线,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。
基地的夜晚很安静,只有仪器运转的嗡嗡声。
我站在观测台上,望着满天繁星,突然想起很多年前,她说过要和我一起看星星。
现在,我终于可以安静地看星星了。
只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叽叽喳喳的姑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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