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园里剪些梅花准备供佛。
她喜欢这个时候的花园,安静得能听见雪落在梅枝上的声音。
"五姨娘好雅兴。
"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言言差点摔了剪刀。
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西式大衣的年轻男子站在梅树下。
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面容清俊,与何猷峥有三分相似,却多了几分书卷气。
"二、二少爷。
"言言认出了这是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何辞澜,连忙行礼。
何辞澜走近几步,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落雪:"天这么冷,五姨娘怎么不多穿些?
"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,言言像被烫到似的后退一步:"多谢二少爷关心,我...我不冷。
"何辞澜微微一笑,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手指上:"我那里有些英国带回来的护手霜,回头让丫头给五姨娘送来。
"言言刚要婉拒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何辞澜迅速退开,脸上恢复了疏离的表情。
"哟,这不是我们的洋学生和五妹妹吗?
"二姨太林氏扭着腰走过来,眼珠在两人之间打转,"这么早就在花园相约赏梅了?
"言言脸色煞白:"二太太误会了,我只是来剪些梅花供佛...""是吗?
"林氏冷笑,"一个买来的冲喜丫头,也配碰佛前的供花?
""二姨娘言重了。
"何辞澜不卑不亢,"她进了何家的门便是何家的人,自然是进得佛堂的。
"林氏被噎得说不出话,狠狠瞪了言言一眼转身走了。
言言长舒一口气,却听见何辞澜低声道:"平日小心二姨娘些,她最会搬弄是非。
"说完,他也离开了花园。
那天下午,言言果然收到了一盒精致的护手霜。
她不敢用,把它藏在了箱底。
但心里某个角落,却泛起一丝暖意。
又过了几日,言言去佛堂送茶点给大太太。
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。
"母亲!
您明知道父亲已经不行了,为什么还要买那个姑娘?
她才多大?
"是何猷峥的声音,压抑着愤怒。
"住口!
"大太太厉声喝止,"没有她冲喜,你父亲能醒过来吗?
""那不过是巧合!
您这是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!
""她家收了钱的。
两百大洋,够她母亲看病买药了。
"大太太冷冷地说,"倒是你,堂堂青城司令,对一个买来的姨太也太上心了吧?
"言言手中的托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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