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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仇仙（第1页）

“你打死我的妻子，她修成人形，为何还要打死她？”

林小雨坐在床边，盯着手腕上越来越红的印记，耳边回荡着母亲刚才的话。

“替身骗过了它们……但现在，它们发现被骗了。”

她喉咙发紧，刚想再问些什么，衣柜里突然传来“吱呀”一声，像是有人轻轻推开了柜门。

林小雨和母亲同时僵住，死死盯着那扇微微晃动的衣柜门。

“它们来了。”

母亲的声音发抖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今晚别睡，天亮就没事了。”

林小雨想问“天亮就真的没事了吗”，可话还没出口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玻璃爬行。

她猛地转头，只见窗玻璃上缓缓浮现出一串湿漉漉的脚印——一开始是爪印，像狐狸的。

可渐渐地，爪印变成了小小的、人类的脚印……像是小脚老太太的。

林小雨的呼吸几乎停滞，寒意从脊背窜上来。

她想起小时候奶奶讲过的故事——“有些东西，修到一定年头，就能换脚。”

母亲显然也看到了，脸色煞白，嘴唇哆嗦着念叨什么，像是某种驱邪的咒语。

可那串脚印并没有消失，反而越来越清晰，甚至……“啪嗒。”

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窗框上滑落，砸在窗台上。

是血。

林小雨浑身发冷，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——“你祖上欠的债，该还了。”

——几十年前，长白山深处。

林小雨的曾祖父是个猎户，那年冬天，他追着一只受伤的狐狸进了深山。

雪地上，狐狸的血迹断断续续，脚印一开始还是兽类的爪印，可追着追着，猎户突然发现不对劲——脚印变了。

变成了小脚女人的脚印。

猎户头皮发麻，转身想走，可就在这时，树丛里猛地窜出一道黑影，正是那只受伤的狐狸！

他慌乱中抬枪就打，狐狸哀嚎一声，倒地不动了。

当晚，猎户做了个梦。

梦里，一个白胡子老爷子站在他床前，眼神冰冷。

“我妻子己修成人形，你为何还要打死她？”

猎户吓醒了，却发现自己的枪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掰断的。

老爷子的话在他耳边回荡——“你命硬，我伤不了你。”

“但你等着，终有一日，我会回来的。”

——现在，它们回来了。

林小雨手腕上的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，她低头一看，那红色符文竟开始扭曲、蔓延，像是有生命一般爬向她的手臂。

窗外，那串小脚脚印旁，缓缓浮现出另一串更大的脚印——像是某种野兽的。

母亲突然崩溃般哭了出来：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它们会找到你！”

她死死抓着林小雨的肩膀，声音发抖：“你曾祖父打死的不是普通狐狸，是修出人形的仙家！

它们记仇，一代代等着报复……”林小雨浑身发冷，耳边嗡嗡作响。

所以，那些噩梦、那些呼唤、手腕上的印记……都是讨债的。

衣柜门突然“砰”地一声弹开，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卷出，带着腐朽的气味。

黑暗中，一双发亮的眼睛缓缓睁开——“五月五到了。”

“你答应过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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