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屋里的一切,都在无声地炫耀着他们这五年过得有多么滋润。
我与他当初的婚礼,别说婚纱结婚照了,连酒席都没摆,一分彩礼都没有,我就仓促进了郑家的门。
恍惚间,我想起了年少的时光。
那时的郑建军对我百般呵护,每次我被人欺负,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替我出头。
他会把唯一的白面大病给我一半,更是承诺我「雪娟,等我长大了,一定娶你,让你过上好日子!我会对你好一辈子!」
他的承诺言犹在耳,可一切都在他考上大学后变了。
可去了城里,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,他就开始嫌弃我土气且没文化。
更是给我留下了一屁股债务就消失了,如今他活得这般滋润,曾经许给我的诺言,全都变成了给林念念的甜蜜。
我站在这满屋子的富贵气里,只觉得可笑又讽刺。
「郑建军,当年我留下的玉镯子在哪?」我站在卧室门口,轻声开口。
郑建军的目光闪烁,挡在门前不让我进去:「我也不知道去哪了,家里的东西早就是念念在打理......」
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就是那玉镯,年少欢喜的我在婚后把镯子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郑建军。
却没想到听到他和朋友的议论,
「老郑,你这招高啊!假死躲债,让张雪娟那个乡下丫头替你还债,你倒是逍遥自在地跟夏念念过上了好日子。」
郑建军压低了声音,「张雪娟是个乡下丫头,连个初中都没上完,我如今是大学生了,他跟我一点都不般配。」
他得意扬扬地和朋友举杯庆祝,没看到在角落里泪流满面的我。
那一刻大雨倾盆,我也彻底死心。
还没等我将母亲的遗物拿回来,第二日便传来了他掉进黄河死无全尸的消息。
郑建军的父母对我有救命之恩,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还清郑家的恩情。
于是我独自背上行囊远走西北,独自南下淘金,还清这笔债务,郑家的恩情也与我两清了。
林念念阴阳怪气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唤醒:「姐姐,如今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。就算是你当年留下的,现在也都归我了。要不这样,你哄我开心了,我心情好,说不定就把镯子给你。」
3、
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郑建军:「你一个男人,连家里的镯子都做不了主?」
没想到一向大男子主义的他如今做起了妻管严。
这话似乎是伤了他的自尊,他脸色一僵,嘴唇嗫嚅着,半晌才挤出一句「念念,她如今身子不方便……」
他含糊地指了指林念念微微隆起的小腹,仿佛那是林念念嚣张跋扈的免死金牌。
林念念听此展颜一笑「不过嘛,也不是不能商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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