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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我却心疼他的眼睛:
“你眼睛刚刚恢复,不能熬大夜,痛不痛啊?”
我轻触他眼下的青紫,他握住我的手,把头抵在我的肩上说:
“不痛不痛,我可是要当爸爸的人,以后还要起夜给她喂奶,哄她睡觉呢。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
我也轻轻靠着他,环顾满屋粉红,幻想宝宝出生。
可如今,宝宝成了一个冰冷的小盒子,安静躺在我的手中。
段怀霆还在不停发着消息,求我原谅,让我再给他一个机会。
我点开一段段语音,看着一张张图片,才记起我们之间,有过那么多故事。
可即便我们经历过这么多,只要汪素素一出现,段怀霆就阵脚大乱,完全忘了我。
屋外人声骚动,我推窗发现,下雪了。
正如我此刻的心情。
没一会儿功夫,院子覆上一片雪白。
我在等段奶奶回家,今天要给女儿做安魂仪式,她答应过我,今天是最后期限。
仪式最后,我把一个小小的长命锁放在骨灰盒上。
可这枚由我设计,段怀霆亲手打造的长命锁,终究没能保住我的女儿。
当时段怀霆跑来搜刮,我趁他不备,把小锁紧紧攥在手里。
仪式结束,奶奶把签证和一个小行李箱交到我手里,让我按照地址去找到弟弟。
我打开行李箱,发现里面全是她珍藏的珠宝和金条,我推辞再三,只拿了签证离开。
段奶奶吩咐下人,等送我离开,再喊段怀霆进来。
我才知道,从中午到晚上,他一直跪在门外。
我出门时,段怀霆整个人被雪覆住,和门口的石狮子没什么两样。
我走过他身边时,他嘴里还喃喃念着:
“别送小水走,把她还给我...”
我一怔,随即快步上了车。
车子驶动,把雪中人和过往,都留下了。
我一遍遍翻看弟弟的地址,打开手机搜索那里的一切。
再过十几个小时,我就能见到他了。
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,会不会以为我抛弃了他。
人头攒动的机场,我既兴奋又紧张地等待着。可时间好像停住一样,走得特别慢。
突然,我被一双冰冷的大手裹住:
“老婆,我终于找到你了!我就知道你没走!”
“跟我回去吧老婆,我知道错了,那两个骗子已经被抓,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。”
段怀霆脸色惨白,双眸却神采异常,身上被雪打湿的大衣,正滴答着雪水。
我腾一下站起来,攥紧签证,不想让他碰我。我尽量克制情绪,退后一步凝视他:
“段怀霆,我不是你老婆,你老婆叫汪素素。”
“不是的!她是骗子,她根本不爱我。你才是真正爱我的那个人,小水,我错了。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们回家重新开始好吗?”
他慢慢靠近我,深情楚楚:
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,可我也很无辜啊,他们设局骗我,我也是受害者...”
“你是受害者,可也是加害者。段怀霆,你不能拿这个道德绑架我!”
我又一次甩开他挽留的手,斩钉截铁地拒绝。
我们的声音惊动了安保,他们围过来,问发生了什么事。
段怀霆说只是夫妻矛盾,可我坚决不承认。
因为,我确实不是他老婆。
“段怀霆,你看看结婚证,到底谁是你老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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